陈家元夕

我心似火,无限热爱。

【佣占国庆24h/0000】耳朵

 ☆ 竹马竹马的高中生校园纯爱;某些恋爱迟钝的伊莱就是需要奈布A上去才能想明白真相的🤫

☆ 参加活动的老师们都超级棒的!老师们的香香饭饭摩多摩多,希望大家吃得开心~

☆欢迎食用,感谢喜欢

  

        奈布·萨贝达的耳朵听不见声音了。

  这件事情理应伊莱·克拉克全责:今天下午放学后,难得没有补习班和父母额外布置的作业的伊莱被拉到了体育馆放松心情,又在别人的怂恿下拿起了排球,结果可想而知:运动细胞和学习天赋成反比的优等生,碰到排球只会是一场灾难。

  伊莱高高地扔出排球,两手合成一个拳头用力一顶:打中了!围观的中学生们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声。但很快,乐极生悲,那颗排球直奔正在搬运物资的奈布的后脑勺而去。

  “喂!奈布!”伊莱着急地大喊。

  受害者回过头茫然地看着他。

  “不是看我!是看球!你看球啊!”

  砰!

  奈布眼睛一闭,一头栽进纸箱里。

  体育老师认栽似的举起双手,“OK,OK。那到底是谁在我不在的时候拾掇伊莱玩排球的?”

  一群吃瓜同学异口同声:“是奈布。”

  体育老师:“......”

  只有伊莱一个人在担心自己是不是把人砸出毛病了。倒不是说师生情和同学情多淡漠,主要是奈布这个人天生就是运动好手,体格出奇地健壮,连感冒这种小毛病都少见,根本没人相信他会受伤。就连本校以大惊小怪出名的校医,也对伊莱的担心表示淡然:得了吧,就你那点小胳膊,我指望你能把他砸成什么脑震荡吗?

  “嘿,奈布,”伊莱坐在他床边,在他眼前挥挥手,“你还好吗?”

  他不说话,一把抓住伊莱的手。

  “别担心,只是暂时性失聪而已,过段时间就好了。”

  “为什么砸到头会失聪?”

  校医耸耸肩:“问我干嘛,作者要这么写的。”

  这就是没办法的事情了。他看看校医又看看奈布,只好以身谢罪,在奈布的听力恢复之前做一回贴身保镖。 

  “你说你,”送奈布回家的路上,伊莱有点惆怅地戳了戳奈布的脑门,“平时反应挺机灵的,怎么我失手的时候脑子就不灵光了?”

  奈布抓住他的手腕,眼神很是感动:“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我,医生说过两天就好了。”

  “谁关心你了?”他好气又好笑地把胳膊抽回来。

  也许是听不见的缘故,今天的奈布格外安静,他简直要以为是自己一个人回家了。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了:在于他一起上学放学这件事上,奈布表现得比他的父母积极得多,哪怕两人升了初中,伊莱几乎每天都要去补习班,奈布也很自觉地揽下了送他回家的任务。黑夜沉沉降临,下课后的补习班门口人头攒动,等候的椅子上坐满了疲惫的父母们,只有奈布·萨贝达一个人穿着校服,抱着胳膊极其叛逆地杵在那里,并毫不犹豫地扔掉所有试图塞给他和伊莱的传单。等出了补习学校的大门,他就是另一幅表情,有说有笑、手舞足蹈地给伊莱讲好玩的事情。他在的时候伊莱嫌他吵闹,不说话了又想念,伊莱觉得自己算是被这家伙吃透了。平时都是对方说个不停......伊莱假装不经意间瞟了奈布一眼,他低着头老老实实地走路。

  当他们路过一家他们最喜欢的商店时,伊莱拉着奈布的袖子示意他抬头,又指着橱窗里的球鞋:“下个月你的17岁生日,给你买这个做生日礼物好吗?”

  奈布看看球鞋又看看他,似乎在疑惑为什么一向不爱运动的伊莱突然对球鞋起了兴趣。

  伊莱深吸一口气,按住奈布的左肩,把他散下来的头发拨到耳朵后,对他耳语道:“今晚要和我一起睡吗?”

  这是他的小竹马莫名其妙的执念。在两人还小的时候,他们很喜欢到对方家去玩,尤其是放假的时候,你到我家住几天,我到你家住几天;两人挤在一个被窝里打游戏机,伊莱困了就一头倒在奈布肚子上睡到天亮是常有的事。他清晰地记得,奈布是全校有名的游戏达人,他第三关就死了好几次,奈布却轻轻松松地就能一命通关。但是随着年龄增长,他逐渐不乐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奈布的睡相越来越不老实,总喜欢抓着他的胳膊、勾着他的腿或是贴上来睡不说,甚至有一次把两床被子全掀起来罩在他身上,然后整个人压在他上面,害得他连着做了两场噩梦,凌晨三点不知道是被吓醒还是被热醒。

  打那以后,他就彻底失去了这项特权。“不行,奈布,”伊莱扬起被子一把蒙住他的头,气恼地把试图留在自己房间过夜的他按在床上:“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我们已经15岁了!不许再缠着我一起睡!”

  伊莱看着他的脸,期待他能露出喜悦的表情,像以前那样问他今晚一起打什么游戏,吃什么夜宵,可奈布只是困惑地眨眨眼睛:“伊莱?你在说什么?”

  好吧。看来是真听不见了。

  他没想到的是,被他一记排球砸出的鸡飞狗跳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先是他像往常一样去楼下的奈布家等他一起上学,敲了半天门没人应,他急了,冲回房间拿了奈布家的备用钥匙,进去一看,奈布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枕头边的闹钟震天响。

  他气得抽出枕头一把捂在奈布脸上。虽然听不见了情有可原,而且还是他自己害得——但是管他呢。

  好在时间来得及,伊莱作为从小到大的“邻居家的孩子”,永远都是最早进教室的走读生之一,每天被他顺带着早起半个钟头的奈布叫苦不迭,后来他被吵烦了,吼了一句“嫌烦就别跟我一起走”,结果出奇地奏效,从此奈布再也不敢抱怨了,比萨贝达老爹的祖传棍棒还好使。所以,哪怕他们耽搁了一会儿,不迟到的话时间还是绰绰有余。

  五分钟后,奈布已经开始穿鞋了。

  “其实也不用这么急......”伊莱有些愧疚,明明是自己把人家的耳朵搞成这样的,听不见闹钟又不是奈布的错,他却没有负起照顾伤员的责任,“我们的时间完全够的。”

  走到第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奈布突然牵住他的手,他愣了一下:“什么?”

  “你带我走。我一个人过马路听不见声音,很危险的。”奈布振振有词地说,把自己的手塞到他手里,“所以你得带我走。”他刚想说“你只是聋了,又不是瞎了”,结果绿灯刚好亮起,他只得牵着奈布走过去。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快到学校了,松开。”伊莱摇了摇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我也舍不得,不过没关系,放学后我们还可以再这样回家。”

  “谁舍不得了?松开!”伊莱恼火地来回甩着胳膊,左拉右扯,最后还是双管齐下,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会被别人看到的!”

  伊莱的担心不无道理,在枯燥的中学里,八卦作为难得的新闻,传得比飞还快。第一节课还没下课,全班女生都知道伊莱和奈布手拉手上学这件事了。

  “我想问一下,”梅莉·普林尼撑在伊莱的书桌上,这位对于生物研究孜孜不倦的生物课代表这次不是来找他对答案了:“你记过你心动时的心跳频率了吗?一分钟多少次?期间身体出现了什么异常状况?”

  “不要借机搞生理研究,真没情调,”玛格丽莎步履款款地走来,姿态优雅,笑意盈盈,“恭喜你,伊莱·克拉克,你们终于坦白心意了。”

  “什么啊?”伊莱头一次因为八卦被团团包围,如果不是奈布,他这种努力型学生通常是被绯闻敬而远之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只是我昨天把他砸了......”

  “然后你们今天早上在路边跳交际舞?”

  “那是我在让他松手!”伊莱拉过坐在他旁边、完全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的奈布,“你快解释几句!”

  他还是一脸茫然的表情。

  “我说,这样就有点不厚道了啊,”艾达·梅斯默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这位据说打娘胎里就被家人指腹为婚,刚出生就自带男朋友的情感专家可是女生们的爱情问题咨询首选,“他都为你受伤了,你还不对他负责吗?再说你们手也牵了,还同居了......”

  “等等,谁说的我俩同居了?”

  “你家萨贝达啊。”艾达看着伊莱,眼神中带着对他迟钝的爱情大脑的鄙夷。

  对付完学校里的漫天追问后,伊莱还要对付奈布:自从第一个十字路口开始抓着他的手不放也就算了,还得寸进尺要去他家住几天,理由充分:家里人出差了。奈布现在耳朵什么也听不见,他根本没法拒绝——谁让他把人家弄伤了呢?

  “算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他认栽似的在纸上写下一句话:“写作业的时候不要打扰我就行。”

  奈布非常自觉地拉过床头的猫头鹰抱枕抱着:“那你写,我晚上再来找你睡。”

  “第二个要求,不许跟我挤,你睡地板。”

  奈布开心地连他带猫头鹰一起抱住,“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我的!”

  “谁不会了!”伊莱把奈布扒拉开,假装没看见小竹马失落的表情,在纸上写了大大的两个字,“不许”!

  “你就在这坐着,”他指指奈布,又拍了拍床边的位置,“我要写作业了,”他从书包里拿出卷子晃了晃,“七点开饭,要是饿了的话我房间里有零食,你知道在哪里。”这一次,他只做了一个七的手势,奈布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克拉克一家人都会保持固定的习惯,比如七点钟吃晚饭,伊莱的零食永远都会放在五斗柜旁边的藤编箱子里。在两人小时候,这个箱子有一半都属于奈布——他每天跑跑跳跳,消耗得多,食量又大,小孩子正是处于长身体的时候,饿得尤其快,他总是等不到七点就可怜兮兮地拉着伊莱问他能不能早点吃饭。伊莱只好打开箱子,分享他一点零食做开胃菜。一整箱的饼干,薯条,千层酥,大半都进了奈布的肚子。

  奈布点点头,但他这次却不像小时候那样雀跃地去翻箱子了,只是安静地抱着猫头鹰抱枕坐在床边,看伊莱写写划划,修修改改,有时伏得太低,眼镜滑落了下来,伊莱捏着笔把它扶回去。

  因为少了饭前甜点,奈布在餐桌上多吃了两张牛肉饼。克拉克夫人笑眯眯地说不用急,伊莱已经提前告诉她奈布这几天会来家里住了,所以额外做了很多。

  “他怎么听不见了呢?”克拉克夫人担心地问道。

  “是个意外......”伊莱心虚地低头喝了口汤,“但是医生说,这只是暂时性失聪......过不了几天就好了。”

  于是克拉克夫人果断地拒绝了奈布饭后洗盘子的要求。她不由分说地收起餐具——连同家里很早以前就专门给奈布准备的那份——态度坚决,“伊莱,你的朋友现在受伤了,你应该好好照顾他。”

  伊莱叹了口气,颓丧地回到房间,奈布默默跟在他身后帮他关好门。他借着桌子一使力,转椅骨碌碌地滑到了奈布面前。

  “怎么了?”

  “你说,”他捏住奈布的耳朵凑上去,看起来似乎在说亲密的悄悄话,可他的语气一点也不亲密:“为什么不躲呢?”

  奈布的耳朵被捏得微微发红。“痒,”他抓住伊莱的手腕,但是没有推开,“有点热......”

  伊莱松开手。

  “你不开心吗?”奈布问道。

  “没有,”他摇摇头,“我只是心情有点乱......”

  他不说了。他突然意识到,奈布根本什么都听不到,刚才的关心只是因为奈布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行为的反常,而不是因为听到了他的话。想到这里,他反而放松了一些。

  “我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会把我们安排到一起,只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吗?如果我们是朋友,那你为什么要故意对艾达说那种话?”

  奈布默契地明白了,伊莱也许正是因为他听不见了,才会在他面前吐露心声。他不再摆出迷茫的表情提醒伊莱做动作或写字,只是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

  “我并不介意......我很高兴,别人提到你的名字就会想起我,一看到我就觉得你一定在我身边。我很高兴,但我总觉得不够,不该是这样。好奇怪,奈布,我觉得我太奇怪了。”他趴在奈布的膝盖上,“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奈布沉默地用手指帮他梳着头发。

  八卦消息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过两天,大家就对奈布和伊莱新的相处模式见怪不怪了——反正他们之前也总是在一起的。伊莱还有些忐忑,不知道那些女同学最后到底听没听“只是在照顾病人”这样的解释。

  除了话变少、不愿行动之外,奈布倒是完全习惯了暂时失聪这件事,正常吃饭正常睡觉,上课犯困看小说的习惯也被他雷打不动地继承了下来。

  “萨贝达,”美智子小姐姿态优雅、目标明确地向他脑门儿上扔了一根粉笔头,“眼睛睁开,不要以为耳朵不好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们上了几年的学,就做过几年同桌。最开始带他们的班主任是个刚从大学毕业,责任心极其旺盛的年轻人,什么都要管一管;从不听课、又喜欢“打扰”优等生伊莱的奈布理所当然地成了老师的重点监视对象,每天至少点起来三遍,害得伊莱天天都得给他吹风。

  “你就不能注意点?”伊莱埋怨道,“再给你传话,我也要被盯上了。”

  奈布举起双手:“好好好,我会注意的,我肯定注意。”话是这么说,但他下次绝对不会注意,还是会在在站起来的时候用书挡住脸,假装在看题,然后偷偷给伊莱使眼色。伊莱只好也举起书挡住脸,悄悄地吹风:“A,是A......”

  下课铃刚响,伊莱就一把捏住他的耳朵:“又被点了是吧?”

  “哎......轻点,”他一猜就知道伊莱肯定是因为美智子小姐点他的事情生气,就算他被捏得龇牙咧嘴,也不敢动:“我错了!”

  “之前一直狡辩说,是美智子小姐说话像唱歌你听了才会犯困,但你现在听不见了,怎么还是睡觉?”伊莱掰着他的脑袋,凑到他耳边恼火地训斥他,“刚才我打报告的时候,美智子小姐都笑了!肯定是我太明显了!都怪你,你这个笨蛋!”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天天开小差还带坏你。下学期我肯定不去求老跳蚤再把我们分到一起......”

  伊莱松开手。他迅速地四处看了一圈,同学们有的聊天有的睡觉,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趁着奈布听不见,他说话畅快多了:“那可不行。”

  “什么?”看着他突然松开手,奈布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没什么。”他突然有点烦躁,“放学后跟我去一趟水果超市,梅莉说猕猴桃和火龙果是对耳朵好的,我去给你买一些。”

  “我不喜欢猕猴桃。”

  “知道了,那就买火龙果。”伊莱随口答应下来,完全没注意到不对劲的地方,“谁让我最近要对你负责呢,这几天的要求我就先答应了。”

  伊莱觉得明天一定要找梅莉问问,是不是当人失去一种感官时,他就会在另一种感官上寻找安全感来弥补。在他暂时失去听力的这段时间,他话变少了,存在感却没有因此减弱,伊莱不是个爱发表观点的人,当他不说话,他们之间安静得只剩视线。自从他升入高中后,他的学业越来越繁重,他们明明两小无猜,却很少再有肩并肩度过的夜晚了。在暂时失去听力的几天里,奈布把独处的时间看得格外珍重,甚至手机都被冷落在一旁。奈布什么也没有说,就这么看着他,看他灯光下的专注的侧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只是在看他而已。

  他的生活被排球彻底砸翻了个盖儿:奈布不说话,他却能听到奈布更多的声音。来自奈布,来自其他,艾达给他总结的、除了他以外全班人都知道的事情,比如奈布每天早上陪他早起的半个多小时,找洛伦兹先生软磨硬泡要来的同桌,还有奈布接他回家时披在他们肩上的冬夜里的星星。一切都是那么地平常,平常到他真的忘了去想奈布为什么要为他这么做。

  “你是不是说过,这几天的要求你都会答应我?”

  “如果是不过分的要求,我会。”伊莱点点头示意同意,眼睛盯着课本,习惯性地张开嘴接受奈布投喂过来的一块火龙果,“想干嘛?”

  奈布不说话。他回过头,就看见奈布先斩后奏地铺了两人份的床。

  “真讨厌,我又让步了,拿你没办法。”伊莱转过身趴在椅背上,手里捏着笔,下巴垫在胳膊上,“你老烦着我干嘛?”

  奈布抱着猫头鹰抱枕占据在他的被窝里,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伊莱突然起了心思,仗着他听不见,大着胆子爬到床上戳了戳他的脸:“你说,你该不会是暗恋我吧?”

  他的小竹马突然睁开眼睛。他吓了一跳,赶紧移开手指,奈布却早有预料似的,懒洋洋地看着他:“不然呢?”

  

  下一棒@可能是米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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