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元夕

我心似火,无限热爱。

【佣占】与你相恋至生命尽头

☆ 猎犬x月相,纯爱救赎向,3k+短打

☆ 神明的爱是拯救一切的良药。

☆ 俗,很俗,全是本人的个人XP,谢谢我的朋友小影,愿意听我胡言乱语并把它整理成了这东西……

☆ 欢迎食用,感谢喜欢

 

  所有人都不相信“猎犬”这辈子会爱上什么人。毕竟从本质上来讲,这个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视人命如草芥的杀手,一无所有的亡命之徒。至少在认识月相以前,猎犬是这么以为的,对于所有关于他的恶言恶语,他都像缴获战利品似的兴致勃勃地照单全收。

  猎犬第一次遇见月相,是在新年的礼拜会上——当然他不是要去表示对上帝的忠诚和为新年祈福,而是为了结果目标的性命:一个在新地段所有权的竞争中颇具实力的富商。人群如潮水般涌进教堂,他们满怀虔诚,但马上他们就要在最爱的上帝的脚下亲眼目睹一个生命惨烈地逝去。猎犬的视线牢牢锁定穿着黑色西装的富商,右手握住腰间的手枪,拇指在保险栓的圆盘处摩挲,寻找最佳的时机。

  其实,如果他一定要在那天完成这次任务的话,他就应该早点动手,但当时的猎犬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他仅仅稍微偏离了一点视线,任务目标便淹没在人群中,他的视野里只剩下一袭白色的长袍,就在他的面前坠落。

  猎犬的右手离开了藏在大衣下的枪,接住了月相:“小心点。”

  “谢谢您,先生。”月相抱着他的胳膊被他扶了起来,那张金纹眼罩半遮的面庞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接着泛起喜悦的神色,“您是......”

  奈布·萨贝达异色的瞳孔盯着月相,那张向来对人恶语相向的嘴徒劳地张了张,对着月相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没什么。如果不想被踩死,就离这里远点儿。”奈布冷冷地回答道,他知道他错过了暗杀的机会,今晚的任务失败了。可是他的心情并不是任务失败后的恼火,或是管了闲事的后悔,对于莫名其妙出现的月相的迁怒;无论是富商逃脱,还是赏金减半,对他而言都无关紧要,月相的纯白头纱始终在他眼前挥之不去。他的脑海中警铃大作,反复重复着一句话:奈布·萨贝达,你完了。


  事实确实如此。作为地下组织里颇有势力的杀手之一,想要他项上人头的对手不计其数,但他们无一例外地都失败了,没有人能完全破解猎犬经验老道的侦查。新年礼拜会一周后,猎犬终于忍无可忍,把笨拙地跟踪了他好几天的月相堵在他故意设置的反绕路上:“你到底想做什么?”

  猎犬自己都察觉不到,他明明是在威胁,语气却远比对待过去任何一个人都要温和。

  “我想要跟着您。”

  猎犬哑口无言。还没等他把狂跳的心脏安抚下来,月相就又接着重复道:“我想要跟着您,萨贝达先生。”

  三十多年来,无论是同僚,上级还是客户,对他的称呼只有一声或敬畏或命令的“猎犬”,从来不会有人记得他的名字,他好笑地看着月相:“跟着我?为什么?”

  “因为您不一样。我喜欢您。”

  在月相漫长而孤独的生命中,从来不曾有人解开他的心锁。被风轻轻掀起的面纱遮住了月相的脸,猎犬克制着想帮他撩开面纱、摘下他的眼罩的冲动:“哪里不一样,‘隶属于魔鬼的异色眼瞳’还是我刽子手的身份?”

  “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在我心里。”月相还是对他笑着,他知道自己彻底拿月相没有办法了。


  月相邀请他一起去游园会:“今天晚上,我们两个人?”

  “我需要考虑一下。”

  “不,你不需要考虑。”

  “别那么理所应当,”猎犬皱着眉头看他,不动声色地掐掉了手里的烟,“尤其是揣测我的想法。你怎么就能确定……”

  “因为你没有直接拒绝我。”

  月相没有给他继续找借口的机会,直接牵起了他的手。猎犬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他的手布满硬茧,丑陋粗糙,刀疤狰狞地盘踞在皮肤上,掌纹里还渗透着洗不掉的黑色血迹,和握着他的白净纤细的手指仿佛来自两个世界——应该说他和月相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月相却仿佛感觉不到似的,拉着他往外走,脚腕上的金色脚环摇出清脆的铃音,每一步都踩着欢喜的节拍。

  这是猎犬第一次因为任务以外的理由融入集会之中。他竟然开始逐渐享受这样的感觉,更致命的是,他对于人类的厌恶其实半点没变;他会喜悦仅仅因为月相在喜悦,他的心同步着月相的心。

  他停下了脚步。

  “奈布?”月相困惑地回过头看着他,他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月相从来没有叫过他“猎犬”。只有在遇到月相之后,“猎犬”才不止是猎犬,而是真正成为了奈布•萨贝达。

  他动了动手指。对于久经战事的雇佣杀手而言,挣脱月相的手再简单不过了,他能用一百种方法把月相甩掉。趁现在,他还有机会。

  “你要松手吗?”月相似乎透过他绷着的脸看穿了他的挣扎,“如果你现在就松手的话,我一定会立刻被推离你的身边。你要松开我吗?”

  “你要松开我吗?”他感觉月相似乎在轻轻摩挲着他指关节的硬茧,问出口的话明明像鸟儿的绒羽一般温柔,却又都重如千钧,施加在他悬于高崖,摇摇欲坠的心上,悬崖下既是万丈深渊,也有他妄图追寻却又患得患失的温柔月光。猎犬自认为他是个连死亡都不畏惧的亡命之徒,可他在月相面前竟然当了无数次懦夫。

  花车巡演开始了,游园会的气氛被推至高峰,欢声笑语在他们的耳边嘈杂不休。月相的披肩被旁人不小心缠住,带着月相眼看着就要向后退去,两人的距离被拉大了一点。猎犬红黑相间的右瞳孔一下子紧缩起来,他不假思索地握紧月相的手,扳着月相的肩强硬地把他拉了回来。这一刻,他终于把自己交给奔向月相的本能。

  “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月相引导着猎犬一点点摸向他的金色眼罩,指尖一挑,雕刻着复杂纹饰的眼罩滑落,露出一双清澈纯净如同蓝宝石一般的眼瞳,猎犬移不开的视线透过这双宝石一直看到月相心底去,那上面写着的全是奈布•萨贝达的名字。

  猎犬深深地看着他,纵身跃入其中。


  猎犬对待月相,就像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尊漂亮易碎的瓷像,他甚至戒掉了抽了十几年的烟,学会了温柔地轻声细语,生怕月相纯白的披肩沾染上杀手野蛮的吐息。

  整个银镰帮都不知道猎犬其实也有写得好看的字,众所周知,他的笔迹就像他本人一样玩世不恭,让人看不懂的同时还带着挑衅的意味;可是他笔下的月相的名字,写得比任何一位文书都要漂亮。那天下午,猎犬特意去火车人街,像个思春期小姑娘一样精挑细选了好几家店,买回了一支全火车人街最昂贵最精致的钢笔,把手洗了一遍又一遍,随后才在厚重的信纸上郑重其事地写下月相的名字。

  “伊莱•克拉克”,他写道,“伊莱•克拉克……伊莱•克拉克。”

  对于一生中第一次去学习如何爱人的猎犬而言,那张写满月相名字的信纸,就是他最真挚的情书。信纸被猎犬小心地封存起来,多年以后,物是人非,当容颜仍然年轻如初的月相再次拆开遥远的信件,猎犬留在纸上的爱意已凝结成化石。

  身为组织里有名号的杀手,猎犬的生活大多是在外度过的,直到一次意外的发生——他被派去与敌家谈判商讨划分事宜,中途谈判失败,双方直接走了火,他们当时正处在不怎么宽敞又没有多少遮蔽物的房间,交火的情况极其不妙:猎犬果断地拔出手枪反击,同时呼叫埋伏在场所四周的外援,把组织的损失降到最低,可他小腿却中了一弹。所幸子弹打中的不是什么致命部位,他现在只能卧床静养了。

  那是猎犬有记忆以来,度过的最宁静的一段时光:不用提心吊胆地做事,不用随时握着上了膛的枪。月相把他照顾得很好,换完药后总是会趴在他的枕边给他唱歌儿,歌词是另一种闻所未闻的语言,他听不懂。他也不需要月相向他解释歌的含义,只要待在月相身边,他就已经足够幸福。

  夜晚,猎犬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受伤的小腿叠在上面,静静等待入眠。随后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月相的气味钻进他的床铺里。他睁开眼睛,月相面对着他,也侧躺着,晶莹的蓝色眼睛笑成一泓清潭,恋慕荡漾,爱意颤动。月相拉过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掌心紧贴,链接着砰砰跳动的心脏。月相什么都不必说,他就觉得他爱这个人重于生命。

  恶债累累的杀手猎犬,在他度过了腥风血雨的三十年后,第一次有了想要全心全意深爱着的对象,他甚至不敢称呼月相为他的“恋人”——月相于他是寒冬的一道火焰,黑夜中的一束月光,他甚至舍不得碰他的月亮哪怕一下。猎犬曾经以为他这辈子注定是个亡命之徒,但月相说不,他闭着眼睛在空气中随手一抓,就是好几条被他结果掉的跟他一样的恶人的性命,可是月相与他十指紧扣的手始终不曾松开。

  猎犬流亡三十多年,为了生存什么卑劣之事都做过,他承认他的心是脏的,把他的身体剖开,他从头到尾流着黑色粘稠散发着恶臭气味的血。但是唯独心尖那一小块地方是干净柔软的,没有沾染上一点污秽,只有纯粹的爱意,那是他留给月相的心尖。

  “为什么不怕我,为什么还要接纳我……”猎犬小心地搂着月相叹息道,“因为你是神明?”

  “不,”月相温柔地亲吻着猎犬脸上骇人的伤疤,和那只世人所畏惧的恶魔一般的黑红色眼瞳,“我只是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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